鼠年到来，正逢六十甲子的画家李人毅的主体性挂历《十二花神图》的出版，受到各阶层读者的关注。

挂历《十二花神图》是由中国文艺出版社出版，共收入画家国画作品13幅，封面是《花后搜神图》。十二花神选择的是中国历史上文化名人，以农历月份为准：正月梅花花神，寿阳公主；二月杏花花神，杨贵妃；三月桃花花神，息侯夫人；四月牡丹花神，李白；五月石榴花神，锺馗；六月荷花花神，西施；七月蜀葵花神，李夫人；八月桂花花神，徐惠；九月菊花花神，陶渊明；十月木芙蓉花神，石曼卿；十一月山茶花神：白居易；腊月水仙花神，娥皇与女英。

李人毅是以主旋律绘画为主的画家，在已经开始《毛泽东走进田园》系列作品的创作，在画坛引起很大反响时，却花大力气画起了古代仕女画，他的2008《十二花神图》的诞生，却使我们领略了历史人物画的丰富内涵，欣赏到了传统艺术给受众带来的愉悦和雅趣。也引伸了对他艺术生态的关注和思考。有人认为，《十二花神图》将名士仕女与名花雅竹置于同一空间，实则是把人置与大自然的怀抱。还认为，《十二花神图》——十二花神，一个思想——天人亲和。这一思想在当今社会，是不无干预生活之意的，人毅之良苦用心，在于向受众者，传递自己的主张：和谐为上。寄情于画，寄政治主张与水墨的泼洒之中。

   作品中，润泽的花卉，柔美的仕女，互相衬托，相互融合，加强美的张力；绚丽的鲜花，风流的名士，柔与刚共生在同一画面，在反差中，多侧面的塑造名士形象。不仅是花鸟画与人物画的简单组合，它是一个艺术家的综合素养的集中体现，也充分显示了人毅文学功底。从而使受众者不仅仅是欣赏美术作品，也接受了文化思想，从而使“人毅的十二花神”不但有了审美价值，还具备了难得的学术价值，折射出画家高尚的道德取向。（季成供稿）

 

 正月梅花神唐寿阳公主

 

 二月杏花神杨玉环

 

 三月桃花神楚国息候夫人

 

 四月牡丹花神李白

 

 五月石榴花神钟馗

 

 六月荷花神西施

 

 七月葵花神汉武帝妃李夫人

 

 八月桂花神徐惠

 

 九月菊花神陶渊明

 

 十月木芙蓉花神石曼卿

 

 十一月山茶花神白居易

 

 腊月水仙花神娥皇女英

 

 画痴对花神的顶礼膜拜

—读李人毅《十二花神图》

一级作家  李占恒

 

一、画家顺应了需求，在短短几年把原本不想画的题材，迅速推向了市场，价值亦顺应市场规律得以良性提升，在画坛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本该是迎合市场走的一条“轻车俗路”，可当他的《十二花神图》的诞生，却使我们领略了这俗中的雅趣

 人毅自述：“我画古代名士、仕女，完全是被市场拉动的。”

人毅所说的市场拉动，就是现在还流行的“以物换画”的书画流通方式。

还是初到《美术》杂志工作时的一天，一个年轻画商找到人毅，沉重地将一箱宣纸撂到他的面前，请他画一幅仕女图。人毅说：“花鸟画行吗？我不画仕女。”“就想要你的人物画。”对方恳切地回答。这是第多少次了？已经数不清了，本想按既定方式回绝，但是这次，人毅叫他把东西留下。是宣纸的成色吸引了人毅？还是内蕴的效应终于使他眼亮？亦是亦不是。

面对画商的执着使人毅有一个思考：名士、仕女，是历代画家时尚画种，如今成为人物画家应酬的行画了，你画他也画都画滥了为什么还有需求?这说明画古代人物是历练画家的一种方式，也说明仕女画有不错的市场。谁是市场的主人？百姓。于是人毅想到了广为人们喜爱的年画，年画中广为人们喜爱的就有美丽可人的仕女。绘画的根本，是受众体的欣赏，绘画主体与客体不在这一点统一起来，绘画便失去了意义。画家可能不缺钱，但是不能不要欣赏者。于是，当这位画商再次登门送宣纸时，人毅交给他几幅荷花仕女图。

令人毅瞠目的是，几天后他在网上看到了他的荷花仕女图标价出售，有的售出了。接着，又有几个以物换画者都陆续将人毅的画挂到网上出售……至此，用宣纸换画的人不断光顾李人毅，而他似乎开了窍，一年多的时间里不断拿出仕女、名士图给人，即便面对他不喜欢的物品，也白送两幅小画作纪念。一时间，画室宣纸成堆，可网上有近百幅古代人物画在不同画廊推出，其规模如同一个大型古代人物专题画展，让点击者目不暇接。三年来，网上人毅的画价不断上涨，到2007年夏，同等规格的荷花仕女图，在北京和畅拍卖会上以每平尺六千元拍出。这一结果，是画家顺应了需求，在短短几年把原本不想画的题材，迅速推向了市场，价值亦顺应市场规律得以良性提升，使人毅的逸品画也成为一种品牌，在画坛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人毅是以主旋律绘画为主的画家，早年办过新四军人物画展，在已经开始《毛泽东走进田园》系列作品的创作，命题画的接二连三时，却花大力气画起了古代人文逸品画，这本该是迎合市场走的一条“轻车俗路”。可当他的2008《十二花神图》挂历的诞生，却使我们领略了这俗中的雅趣。也更引伸了对他艺术生态的关注和思考。 

二、在艺术天地里，有个体的“奇趣”、“妙想”，才会造成“百家齐放，百家争鸣”之势。“书乃吾自书，画乃吾自画”在花神之选定上，人毅之“奇趣”、“妙想”，其实是立了自己的一说。诸多花儿与神仙的作品，人毅有了领军的作用，当记一功

现在，组画《十二花神图》展现在我的面前。

这十二花神，以农历月份为准：正月梅花花神，寿阳公主；二月杏花花神，杨贵妃；三月桃花花神，息侯夫人；四月牡丹花神，李白；五月石榴花神，锺馗；六月荷花花神，西施；七月蜀葵花神，李夫人；八月桂花花神，徐惠；九月菊花花神，陶渊明；十月木芙蓉花神，石曼卿；十一月山茶花神：白居易；腊月水仙花神，娥皇与女英。

我一幅幅看毕，从心口里迸出一句话：人毅又出彩儿了。

我问人毅，十二花神的出处，人毅答，是我多方考证后的命名，算是一得之见吧。

清人朱锡绶称，花是美人后身：梅，贞女也；菊，才女之善文章者也；水仙，善诗词者也；茶，善谈禅者也；牡丹，大家中妇也；芍药，名士之妇也；莲，名士之女也；海棠，妖姬也；秋海棠，制于悍妇之艳妾也；茉莉，解事雏鬟也；木芙蓉，中年诗婢也……这就是说，古往今来，花是美人的象征，不同的花象征不同的美人，如果以此为准则命名花神，应全部仕女才对，可是人毅偏偏在十二花神中，圈定了6位名士，6位仕女，男女各半；如果，将花与人联结在一起，在中国古人眼里，梅是和靖化身，菊是渊明出世，竹想子猷清襟，山窗下常逢胜友……人毅定陶渊明为菊花神未悖传统，但梅花神未用和靖，便值得商榷了，和靖，乃北宋诗人林逋也，此公无妻子儿女，居处种植梅花，畜养仙鹤，人称“梅妻鹤子”，定和靖定梅花神顺理成章，很有群众基础，可人毅偏偏定的是寿阳公主；再说竹，在人毅的十二花神里，每一位花神都有墨竹相伴，给人印象，竹乃仕女与名士符号性标志，亦打破了竹为子猷一人所垄断的地位。

看来人毅是固执地推广一得之见。可否？

   苏轼主张“评书重在‘奇趣’，评诗画重在‘妙想’。”在艺术天地里，有个体的“奇趣”、“妙想”，才会造成“百家齐放，百家争鸣”之势。“书乃吾自书，画乃吾自画”在花神之选定上，人毅之“奇趣”、“妙想”，其实是立了自己的一说——“人毅的十二花神说”。不但可矣，而且难得——立说，是百家一说，作品，为百花一朵，如此引来诸多花神说，诸多花儿与神仙的作品，人毅有了领军的作用，当记一功。

   三、以视觉为特征的绘画艺术，《十二花神图》令广大受众者享受了一顿文化大餐，单枝玫瑰是送给情人的，集束鲜花是献给友人的，人毅在普及花的知识，花神的形象中，把合谐至上的理念，成功地挥洒给了受众

 

《十二花神图》将名士仕女与名花雅竹放在一起，实则是把人置与大自然的怀抱。

绝代美人西施，常到镜湖采莲，美丽的荷花与娇媚的身影掩映在湖水之中，荡漾着，摇曳着，让人分不出哪抹红云是荷花，哪抹红云是西施；大文豪陶渊明，辞官返归故里，宅园遍植菊花，将自己安顿在菊花丛中，每每兴致勃发，便有咏菊佳句飘洒于花的海洋……人花互动，天人何等的亲和……今日人毅在《十二花神图》营造的境界，古代丹青大师的绘画里便有充分的展现。费正清先生拿北宋水墨画与同时期的意大利油画作比较，在宋代山水画里，山水大无涯，人则非常渺小，而同期意大利油画，则是“以人为主”，山水花鸟只是后来抹上去的画的背景，于是费正清得出西方文化之“人类中心主义”由来以久，根源很深的结论，而中国文化一开始走的就是“天人亲和”的路子，由古至今而不衰，形成中国传统美学之特征——在人与自然关系中，追求“天人合一”；在情景关系中，倚重“情景合一”，以合为美，以合为上。

某年，我与人毅在京小住，一日他拾得一簇更换绿地陶汰下来的小草，他把小草移种在自己的案头，每当俯案写作，便出现一幕景致：小草守着人毅，人毅护着小草，出身农家自以“海北草堂主人”自诩的人毅，对大自然的热爱可见一斑，现在，他把这种感情全部寄托在了《十二花神图》——十二花神，一个思想——天人亲和。这一思想在当今社会，是不无干预生活之意的，人毅之良苦用心，在于向受众者，传递自己的主张：和谐为上。寄情于画，寄政治主张与水墨的泼洒之中。人毅之《十二花神图》是有内容的。

人毅是军人出身，讲究单兵素质，集束力量，他把这一军事思想用到攻克绘画专题上，便有了新四军人物画，那次布展在中国美术馆里的新四军人物，由元帅到士兵，达一百七十余位；近年，人毅画鸡，一本《金鸡畅想》，足有60幅画，100余只鸡；还有荷花集，牡丹集……凡攻一个专题，必结集面世，这是人毅绘画的一个特点。这是符合中国传统审美心理的——不但要表现“这一个”，更要合盘托出“整体”，以四大名著为例，《三国演义》蜀魏吴三国的皇帝，三国的将相；《水浒传》一百零八将；《红楼梦》“金陵十二钗”；《西游记》师徒五人；绘画也是如此，四条屏、长卷、组画、连环画。。。近代著名文学家郭沫若一口气写了百花，外加一首“其他花”的组诗，作为命题，著名版画家刘岘便一举为郭沫若的诗作配了101种花儿，花与诗结集出版，定名为《百花齐放》，意在颂扬毛泽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方针……显然，花与花神之专题，画一花一神一幅是不行的，画四季四条屏也不够，惟十二个月，十二种花，十二个花神恰到好处，显得严密，显得准确，显得有章法，画之中，人毅想到了利用挂历这一载体，于是又有了量体裁衣之契合，《十二画神图》迎运而生。可以说，以视觉为特征的绘画艺术，《十二花神图》令广大受众者享受了一顿文化大餐，单枝玫瑰是送给情人的，集束鲜花是献给友人的，人毅在普及花的知识，花神的形象中，把合谐至上的理念，成功地挥洒给了受众。

   四、人毅身上有“十八般武艺”：就美术而言，理论与创作兼及；就美术创作而言，人物画与花鸟画统筹；就艺术门类而言，文学创作与美术创作并驾齐驱……且所涉猎均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十二花神图》，不是花鸟画与人物画的简单组合，它是一个艺术家的综合素养的集中体现。

 

   以上，我说的是《十二花神图》在哪儿出的彩儿，下面我再说说为什么他会出彩儿。

三年前我曾经写过一篇人毅的画评，题目是《抽象王国走一遭》，事先我与人毅做了恳谈，并达成一致：探索是一定要探索的，但是只可以“走一遭”，不可一味走下去，洋为中用，应将西方绘画理念与技法融入中国画的传统上来，发展今天之水墨艺术。面对《十二花神图》，他用实践做了诠译：润泽的花卉，柔美的仕女，互相衬托，相互融合，加强美的张力；绚丽的鲜花，风流的名士，柔与刚共生在同一画面，在反差中，多侧面的塑造名士形象……浓与淡，虚与实，线条与色块，结构与构思，象征与印象……人毅从古画谱中找到笔墨语言，从西方画典找到审美参据，然而就题材而言，人毅强调，中国传统文化有很大拓展的空间，花与花神，便是从丰厚的中国文化中开掘出来的命题组画。这一点是根本，不可动摇，切勿迷失。

 

   人毅身上有“十八般武艺”：就美术而言，理论与创作兼及；就美术创作而言，人物画与花鸟画统筹；就艺术门类而言，文学创作与美术创作并驾齐驱……且所涉猎均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所以我说，《十二花神图》，不是花鸟画与人物画的简单组合，它是一个艺术家的综合素养的集中体现。

   五、“十二花神”的确立，有道德的取舍，有哲学的思考，也有政治的需要；既呼应了民俗，也照应了史实，使受众者不仅仅是看了画儿，也接受了文化思想，从而使“人毅的十二花神”不但有了审美价值，还具备了难得的学术系数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人毅会认同把打鬼的锺馗，命名为石榴花神，但是仔细想想，生前正直的锺馗，发誓死后也要除尽天下妖魔，而五月石榴花开的季节恰是病魔肆虐的时候，于是人们祭钟锺以驱病魔——尊钟馗为石榴花神。人毅毫不犹豫的在几个预赛的石榴花的神仙中，把锺馗扶上了大座。在同一画面上，将秀美的石榴花，与粗犷的锺馗组织到一块儿，犹如法国著名作家雨果将美艳、爱虚荣的吉普赛女郎与形似丑陋、心灵美的敲钟人，及貌似端庄，心灵极丑的副主教放在巴黎圣母院同一时空进行塑造，在美丑共生，善恶对比中，完成艺术构思，令受众者的情感受强烈的震憾。五月石榴花神的确定，充分显示了人毅文学功底。

   “十二花神”的确立，有道德的取舍，有哲学的思考，也有政治的需要；既呼应了民俗，也照应了史实，最后在上百个预选者名单中，圈定一十二人，从而使受众者不仅仅是看了画儿，也接受了文化思想，从而使“人毅的十二花神”不但有了审美价值，还具备了难得的学术系数。

人毅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是不断进取的艺术家，如奉命进攻的士兵，往往是一个山头攻下来了，他又瞄准下一个山头，即便已经没人给他下这样的命令了，他自己给自己下指标，用他的话说，艺术创作的根本矛盾在自身，不断否定自己，便是不断给自己设置矛盾，在解决矛盾中发展自己。这一次创作“花与花神”，他许了一个愿，那便是，以已有的仕女与名士画基础上，力争有所突破，有所创新。人毅通过《十二花神图》让山水画、花鸟画与人物画的结合上得以提升；使人物画在山水画、花鸟画融汇中得以拓展。

这是画家的性格使然。

   在我的书架上，摞着人毅十余本画集：有领袖系列、有新四军人物画集；有花鸟集、金鸡集、荷花集、牡丹集；还有一册抽象作品集……其中除新四军人物画集是早年的作品，余之全部为近两年的作品！我还知，前几年他兼着《美术》杂志的执行编委，除案头工作，还要出席画家们的研讨会……他画了如此之多且好的作品，他是画疯了吧？

综观《十二花神图》中之花神，是数千年中华文明的代表人物，优秀分子，天下炎黄子孙作人的楷模，从诸花神身上辐射的道德，英武，睿智的光芒经久不衰，光彩照人。

人毅将其十二先人尊崇为神，请入画中，折射出画家高尚的道德取向，如此说来，人毅之《十二花神图》，可谓是画痴对花神的顶礼膜拜矣。（2008年1月于沈阳）

 

 

(责任编辑：林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