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多情的诗人于平仄中一叹三转般,张大之老师(又名张浩益)用他笔端氤氲的水墨,决裂阴阳冲破玄冥,创造出一幅幅离披的青青藤蔓与烂漫的花光树影。笔锋跳转间,他将骨子里吴越水乡的细腻灵动,自然地施之于他的大写意画中。虽寥寥数笔,亦可想见其为人。
观其画作,笔触东西纵横,磊落如冲天剑戟,笔势却于顾盼中透出些许贞雅娴静来。大之老师扎实的手头功夫,始于六岁时父亲的谆谆教诲,他的父亲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一生战斗在教育界。那时大之父亲便指导他如何写书法、画国画。从执笔到运笔、收笔,整个过程被大之反复练习。他的行笔在三十多年的磨砺中,早已脱去稚气,臻于老成。直到如今,他的作品润格不菲但收藏者却趋多,同时被福建省宁德画院聘请为特聘画家等等,都和他浓郁的家庭文化氛围及数十年积累的功力是分不开的。除了家庭教育,大之的学校生活同样漾着文艺气息。中学同学们记忆中的大之,满是他办黑板报画插画的场景,那时的大之,热心为同学服务,从班长一路被推选为校学生会主席。
1992年大之光荣的进入今南京军区临汾旅,指导员看到刚入伍的大之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不禁赞叹,连道“写的真好,明天到连部出黑板报、抄文件吧”,后来营指导员也欲调走大之做文书工作。
三年的义务兵生涯一结束,大之立刻投入到自己热爱的绘画事业中。他陶醉在明代大写意画家徐渭的艺术世界里,开始痴迷起野外闲抛闲置的荷,风中吟啸的竹,嶙峋怪石旁的菊,甚至枝藤蜷绕的葡萄石榴。他反复临摹古人,与古为徒的同时,绽放出自己艺术生命的绚烂。他的画中有吴昌硕的老辣,亦有齐白石的饱满和果敢。他崇尚宋徽宗笔意中的率性潇洒,同时也探索着这个时代的笔墨精神。每当我看到大之老师画的闲行嬉闹的鸡娃,绽放枝头的芙蓉花,还有那一丛丛芭蕉叶和石榴树,就会被他落墨时的简率无心感染。芭蕉叶中,浓淡墨交织,笔触中的飞白又带来许多灵动。鸡娃焦墨的绒翅,被描绘身体的淡墨中的水破开,产生了自然的肌理。精心布置的鸡群左聚右散,又暗合书法中开合的章法。民间比喻多子多福的石榴,在大之的笔下偃仰有致,真如一个个贤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大之的水墨画得益于他一直坚持练习书法,师法二王和米芾帖学使他深谙笔性,再下笔时挥洒自如,尽得古人的萧散风流。那灵动的线条,如一位翘袖折腰的玉舞人,和着水墨的低吟衣袂飞扬。艺术创作中,画面整体的气息是否清新,与画家的修养和绘画功底是分不开的。张大之的花鸟水墨大写意,技法娴熟、造型精致。加之他能不断去淬炼笔墨,才创造出如今的幅幅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