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欢笑之六》 2013 纸本水彩 80cm × 110cm
此次展览将这几个系列串联起来,形成我近十几年创作的阶段性小结。我通过对色彩、构图方式等绘画特点的运用表现,表达对乡村、城市旧景观的情怀,也希望引起大家的共鸣。这或许就是我这次展览的契机。
当然通过展览准备期间对所有作品的梳理,我能更全面地了解自己想追求什么。这次展览对自己是一种鞭策,同时更是一种鼓励,使我在未来的艺术道路上走得更有动力,更有信心,也能更加坚持不懈,以求取得多一点进步,这或许是这次展览的意义。
坚守艺术的独立品格
羊城晚报:您以水彩为主要创作媒介,如此专一地以一种媒介创作的艺术家现在好像不多见了?
郑来喜:其实还是很多人在坚守的。除了我,还有我的老师们,如龙虎老师、李凯煌老师、李燕翔老师、陈朝生老师和陈海宁老师,以及水彩画系的其他老师,都一直在用水彩作为主要媒介来作画,一直坚守着水彩。
广美的水彩创作是有传统的,无论是对我们的前辈,还是我们这一代的学生时期,还是对现在的学生而言,都产生了很大影响。我们都是所谓的“学院派”,可能都会着重学院的“品格”。我们的创作并不纯粹地考虑画面的漂亮程度,更重要的是呈现画面的格调。
学院的水彩画并不单薄。有的作品有厚重感,节奏感,还带有一定的人文精神。我们不会去太讲究,或太着重绘画技巧的熟练程度,而是更注重画面整体的格调、氛围和带给大家的感受,还要有一定的开拓和创新精神。这是最重要的,我们也一直在坚守这种精神。
在这方面,我们的前辈王肇民先生树立了典范,他在国内外都享有盛誉。他虽然学习了国画的皴法,却始终根据画面需求和表现对象的特点,使用适合表现的方法。所以评论家们说王肇民先生的作品有素描的功底、油画的色彩、国画的笔法。相比之下,有些画家一旦掌握某种技法就容易形成依赖,不舍得丢弃,会容易使创作变得简单。
羊城晚报:外界是否会觉得“学院派”形成了自己的圈子,或者开放性不够?您怎么看待?
郑来喜:这并不准确。有些“非学院”创作者的审美还停留于画面是否漂亮,是否可以挂在家里的某个地方,水彩的技法是否高超,而美院学生在掌握基本技法后,更注重追求艺术高度的突破。“学院派”并非与其他相对业余的水彩画圈子隔绝,只是我们更注重保持艺术的独立品格,不刻意迎合大众审美。
在教学中,我们始终强调个性表达与艺术格调。画得漂亮是一回事,画得有艺术价值和意义,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学院的品格和精神我们是会一直坚守的。
羊城晚报:面对艺术史上的高峰,您作为青年艺术家,如何确立自己的位置?是否可能超越前辈?怎么找到自己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郑来喜:其实很难超越,时代不一样了。过去艺术家通过在某一次全国的展览上获一次大奖或者做一个大型的个人展览,或者被权威媒体的报道,就能产生重要影响,当然首先要有一定的艺术造诣。如今信息爆炸时代,哪怕你的专业水平超过前辈,获得奖项也多,都无法产生之前那么大的影响,个人展览的影响力就更有限了。
我也没有想过要超越那些前辈巨匠,也不可能超越,最多看看能不能继承一些创作的理念。所以我只求可以根据自己的思路多创作一些作品,看看能否沿着前辈的方向走得更远一些,或者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正如我与他们创作的视角也确实有所不同,比如绘画的对象变了,我笔下的乡村和他们笔下的乡村是不一样的。前辈们画老房子可能更多是写生,是画大家居住的房子。而我们画的乡村有些是新农村,有些是老房子,我们画老房子会带着怀旧情感主动重构画面,将个人感受融入创作。
我对老建筑的情怀与我潮汕人的身份相关
羊城晚报:您对老的建筑、老的景观有着独特的情怀?
郑来喜:虽然此次展览的主题叫“地平线”是我的作品的构图形式特点,但我更想表达的人文思想和念旧情怀,就是对旧物的怀念。我的作品画的都是老村庄、老房子、旧厂房,没有画过新的工厂。纵然画面有一些新建筑,它们也是起到衬托作用,一定不是主体。如《珠江印象》系列中的那些工厂,水泥厂是老的,一些小洋楼也是老的,如今大多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