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海风作品
毫无疑问,从西方文明的角度看,在人类的科技文明已经进入人工智能时代的今天,源自科技发展早期的现代架上艺术,已经失去了其历史价值的探索意义,或者说,所有关于架上艺术的价值探索,都被认为已经结束了。
然而,在人类开始跨越“生命3.0”的时代门槛,由西方文明从现代性里,按照时间与哲学发展的裂变逻辑,所命名的“后现代”与“当代”,如今其实也已然因其进入了精神与价值标准的弥散态而失效。
因此,当下中国艺术界,正在历经一个尚且看不见尽头的价值模糊期,既失去了自身传统的价值尺度,也失去了来自西方文明的艺术史书写法则的价值尺度。
然而,一切艺术的价值定论,其实正是在这样的文化价值模糊期里孵化出来的,这是一个有关发生与结论的命题,重新超越了已成定论的历史与价值评判标准。
我们知道,自美国著名批评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为现代艺术理论进行了法典化的技术强调后,其实也就是,将直至现代艺术的艺术史,与未来的一切,进行了权威化切割:自此,现代艺术之后的一切艺术创新,本质上都仅仅是“非法”尝试,或者叫“法外之法”。
由此,“当代艺术”在新的历史展开序幕的时候,已然暴露了其作为“过渡艺术”的精神本质。
在艺术的价值标准认定上,除了艺术史的线性否定序列,我们或许可以通过“生命3.0”的人工智能期,以新的坐标对“生命2.0”的人类期进行回望,从而更加概括地,看见在人工智能有可能产生全新艺术的设想条件下,人类艺术的生命发展本质:
人类文明史上,最终能够得以定论的,一切艺术表达与展演形式,皆与人类文明的内在本质相呼应:当人类开始觉察到自身或本我的时候,有了原始艺术;当人类开始环视与寻视的时候,有了对来处的思索,和巫术/宗教艺术;当人类开始经验他者与自我的时候,有了精神性表达与浪漫主义艺术,直至符号艺术和抽象艺术;当人类对存在已然有了超验的领会,对知识有了先验的体悟时,人类便开始重新寻求凌驾自身对自身进行再觉察于是有了抽象表现主义以及往后的诸多艺术形式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