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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命惟新者刘佑局是也(组图)

2017-12-12 15:04 文章来源:人民美术网  作者:冷夏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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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过无数的中国水墨画,有些笔墨功夫或许精妙无敌,画境或许深邃无比,但基本上都缺少刘佑局画作中那种鲜活的色彩、飞扬的意象及酣畅淋漓的情感宣泄,即便是以其晚年一批描摹江南风物画为中国传统水墨吹绉起一池春水的吴冠中,在其作品中也看不到多少这些元素;甚至终其一生用西画切入并改良中国绘画的林风眠,虽然他的创作总是刻意淡化传统笔墨观念,但在他留世的大部分作品中,无论是画仕女,还是画花草鸟鹤,又或者是画芦苇枫树,基本上还是具象绘画,画面上的艺术形象都可识别,始终还是没有完全摆脱传统绘画的窠臼。

至于西洋画,西方画家的作品不太可能有刘佑局画作中那种浓郁得化不开的中国诗境及东方情韵;即便是学成于西洋、扬名于四海的赵无极、朱德群,他们虽来自中国,但其作品已几乎读不出中国的意韵;倒是中国现代抽象绘画的拓荒者吴大羽,他晚年那些抽象、半抽象的绘画,色彩浓烈绚丽,笔触流动酣畅,虽是西洋油画,但画面的形色交融间,多少也会隐现出东方艺术的情趣雅致。刘佑局的幻象主义绘画作品,跟吴大羽的西洋油画一样,色彩、意象、诗境并重交融,可谓殊途同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命惟新者,刘佑局是也

因为要写这篇小文,我翻查了刘佑局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大师俱乐部个人学术研讨会的有关资料,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副院长詹多明尼克·瑟明拉罗(Giandomenico Semeraro)关于刘佑局和中国绘画的一段话引起我的兴趣,他说:“我曾经两次去中国参观过几大博物馆和美术馆,不是中国画不好看,但中国画总是在重复着这种不变的古老笔法,看久了就觉得中国画僵死缺乏生命,当看了刘佑局先生的作品后,就有了一种充满生命的动感,他的作品无疑是表现了当今世界艺术的大方向。”同样是在刘佑局作品研讨会上,意大利米兰布雷拉美术学院院长克里斯蒂娜·穆秋丽(Cristina Muccioli)讲了一段“庄子为国王画螃蟹”的故事后,先称许东方艺术家刘佑局艺术的创新,“如不研究这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就不可能读懂这个国家的艺术家,老子的道家学说最终是‘空’,这个‘空’就是要在这个罐子里把旧的东西掏出来,再把新的东西装进去。刘佑局的幻象绘画就是把中国数千年不变的传统绘画的‘旧罐’里清空后装进了最鲜活的时代品格。”紧接着又意味深长地告诫西方艺术家,“我们欧洲人也要反思,不能总往后看,总沉浸在欧洲文艺复兴的老黄历里,创新始终是每一个时代的最新命题。”

西方顶尖的艺术家对艺术创新有如此清醒的认识,让我们有醍醐灌顶的感觉。事实上,几千年的中国美术史和世界美术史就是一段不断革新,不断创造出新的艺术形式的历史,尤其是近代以来的艺术革新更为激荡,欧美绘画从古典主义、写实主义的传统中崛起印象派、抽象主义等各种新流派,凡高、高更、莫奈、毕加索、波洛克、沃霍尔等画坛先驱人物,几乎代表了西方美术界一百多年来的创新进程;中国绘画也在这一百多年里逐渐从工笔、写实、文人画等传统中开枝散叶,百花齐放,形成各种流派,催生各种画技,如吴昌硕开启“海派”新潮,黄宾虹创立“厚黑”技法,张大千创造泼彩画风,吴冠中晚年营造出点线面和谐结合的诗意风景画,他们是中国传统绘画推陈出新,焕发生命力的先驱和里程碑式的人物。

相比于前辈或同辈的画家,刘佑局在绘画方面的探索、革新似乎更彻底一些,因为对于中国画的发展问题,刘佑局的认知是如此的明确且坚定,他认为,只有摒除“区域主义”的精神枷锁,打破种族狭隘见识的固守,中国绘画才能够实现根本性的突破,并融进人类的大美之中。刘佑局对文化的“区域主义”深恶痛绝,他曾公开痛斥“区域主义”的利益集团常常会打着最蛊惑人心的“保护民族传统文化”的口号而“死守技法”,阻碍了中国传统绘画技法的革新。所以,刘佑局的“幻象主义”绘画实践在寻求“技法解放”的同时,更着重于“区域主义”围墙的拆除,以求东西方文化的大融合。

刘佑局的艺术实践及其用意,西方美术界不仅读懂了,还给予了激赏,2016年6月16日,意大利《国家报》介绍刘佑局在佛罗伦萨的艺术活动的长篇报导,有这样一段话:“当表意线条遇到法国印象派和美国行动艺术的时候,当中国文化遇到西方文化观念差异的时候,这厚如城墙的重隔在刘佑局大师幻象主义绘画面前坍塌了,他创造了一个人类无疆界的大美空间。”

刘佑局的绘画初探,在国内不乏知音和支持者,但相对于欧美的热议和盛评,国内的反应稍为冷弱了一些,但这虽是情理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毕竟探索者和改革者从来都是历尽磨难,饱受非议的,不碰得头破血流已是幸事。但相比于先辈的大画家,刘佑局可谓幸矣!吴冠中从巴黎留学归来,本是満腔热血报孝国家,怎奈因其“中西合璧”的画风“非我族类”,从中央美院被排斥到工艺美院,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也不敢以自己的方式作画,长年郁郁而不得志,直到晚年因文化环境及政治气候较为宽松,方能恣意而为,我笔写我心,画出一片新天地。又如黄宾虹,其晚年渐成的笔墨黑密厚重的画风,不但不被认可,更屡遭鄙视,其作品被人弃之如敝履,置之于货仓,直到逝后多年后,美术界才如获珍宝般,认知到其画风是如此的浑厚华滋,其笔墨正正蕴涵着厚德载物的美学取向。

刘佑局生于、长于南粤。近代以来,南粤因历史上与海外广泛接触而一直领风气之先,且不说康梁及孙文对中国文化进程及历史发展的贡献在近代中国无人出其右,就是“二高一陈”创立“岭南画派”而对中国百年绘画史产生重要影响,也是值得南粤后人为之骄傲的伟大创举。广东美术百年二十一位已故大师,大多都是集美术大成者,又是引领过中国美术大潮的革新人物,而广东美术百年大展的主题以“其命惟新”四字冠之,虽是广东美术百年惟新实践和成就的一次检阅,但也更应借此昭告后人,必当肩负起不断革新的历史使命,使之“刚健日新”。

“岭南画派”的产生和发展,体现了革命精神、时代精神、兼容精神和创新精神,这四种精神构成了“岭南画派”完整的体系,其中“折衷中外,融合古今”是“岭南画派”最重要的核心思想,也是“岭南画派”不断创新与历久不衰的奥秘。近日与长期关注和研究“岭南画派”的资深文化人刘大鹏交谈,他在喟叹近年南粤画坛创新滞后、兼容不够之余,也赞赏刘佑局近年秉承“折衷中外,融合古今”这一“岭南画派”最重要的创作理念,开创了幻象主义绘画艺术,不但为岭南画派在世界范围内开辟了一方新的天地,也为现代艺术的发展创出了一条新路。

必须指出,刘佑局近年的绘画实践,尤其是为“幻象主义绘画”开山立派,更是超越了南粤先人的敢为天下先的脚步、在下一个世纪也许在更短的时间内刘佑局和他的幻象主义绘画必然会载入世界的美术史册。

若干年后,当后人再回眸美术界又一个百年时,当有如此赞叹:“其命惟新者,刘佑局是也!”


责任编辑:桀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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