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七:歌川广众《大桥骤雨》(1857)。线条、色块清晰简单。
精确性与简单性的调和,兴许是时代交给画家的一道难题。凡·高与高更对日本版画(浮世绘)着了迷,想要从中寻找到某个均衡点。凡·高感慨,说他很羡慕日本人,说日本人只需要用寥寥数笔,就能准确画出他们想画的东西(图七)。他们确实也那么做了,广州一位赝品画家曾经点着烟深沉地说:向日葵其实很简单,两百多笔就能搞定。两人的不同在于,高更尝试通过“回忆”来捕捉心象与物象的叠加;而凡·高则在视觉观察中“即时性地”(instentaneous)捕捉两者。他所强调的“看得见的真实”(visible reality),也许更加准确的意思是:“正在看见的真实”(being visualized re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