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戈壁绿洲》
关山月《牧民生活》
由此可见,关山月的这种创作转向并非逃避现实,而是以更柔韧的方式承载抗战精神。他选择用笔墨重构山河的完整性,通过实地写生,突破传统文人画的隐逸趣味,重构了民族国家的视觉疆界。关山月新中国时期山水画与抗战时期西行写生存在深刻的承续与变革关系。抗战时期的西南西北写生不仅为新中国山水题材创作积累了技法与主题素材,更塑造了融合民族叙事与现实观察的方法。
5、铁骨与江山
在硝烟间隙,关山月被迫绘制玫瑰、红棉等花卉以换取生计。其题画诗“春寒玫瑰发新芽,想起当年冷落花。只愧违心糊口笔,非由世故薄情它”,道尽艺术家内心的挣扎与无奈,表明花鸟画其实是其赖以生存的“违心”之作。
时隔四十年,关山月以《红棉白鸽》重构红棉的象征意义:虬劲枝干如铁骨擎天,灼灼朱花似热血奔涌,白鸽栖于其中,宣告硝烟散尽的和平。梅花枝干的挺立,犹如挺立的丰碑,象征着从战争屈辱与血泪中淬炼出的民族脊梁与铁骨。这幅画超越了地域风景的描绘,成为了民族精神的写照,让人联想到从战争屈辱和血泪中锤炼出来的、无比坚韧的民族脊梁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