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导读:

   李德哲李人毅刘永贵黄维耿安顺李志向何家英刘文选王超王乘曾迎春杨之光林之源关山月

人民美术网 > 综合 > 古代玉器缘何染色?始于大宋?(组图)

古代玉器缘何染色?始于大宋?(组图)

2019-02-20 14:29 文章来源:今日点藏   分享到微信
扫描二维码转发分享

DSC06404

三、清代前期玉器上的人工染色

虽然明代已经有人使用人工染色技术来制作伪古玉,但并未被古玉收藏者和辨伪者所识破;到了清代,情况则有所不同,一些鉴赏者的心中已经有了人工染色可以制作假沁的概念,并且有一定的辨别真假沁色的能力。

明末清初人谷应泰(1620-1690年)就已经知道玉器上的沁色有真伪之分,并知晓部分人工染色的秘密。他在《博物要览》卷七的《辨新旧玉器颜色工作》条目下记载:“玉器如汉、唐、宋之物,入眼可辨,至若古玉存遗传世者,少出土者,多土锈、尸浸,似难伪造。古之玉物,上有血浸色红如血,有黑锈如漆,做法典雅,摩弄圆滑,谓之尸古。如玉物上蔽黄土,笼濞浮翳,坚不可破,谓之土古……南中良工伪造古玉器法,以苍黄杂边皮葱玉或带淡墨色玉,如式琢器物,以药薰烧斑点作血浸尸古之状,每用乱真,以得高价。”

虽然谷应泰仍认为“土锈”、“尸浸”、“尸古”、“土古”是古玉的自然特征,但已经知道伪造古玉器的方法中有“以药薰烧斑点作血浸、尸古之状”,这是古代文献中关于人工染色技术最早的文字记载,它不仅明确指出清初己有用薰烧之法伪造古玉沁色,同时也说明此时已经有人能够辨识这种伪古玉了。

乾隆皇帝所作御制文《玉杯记》,真实地记录了清康熙时期苏州玉工以人工染色技术制作伪古玉的事实,这段文字被刻于两件木盒上,其中一件木盒内盛装白玉双婴耳杯,另一件木盒内盛装青玉双螭耳圆杯及托。

这段文字所写的是乾隆皇帝所亲身经历的事件:乾隆十八年(1753年)的一天,乾隆皇帝在玩赏一件古玉杯时,发现玉杯表面附著一层类似粘稠粥汁样的东西,形成磋手的凝结层,不知其为何物而又不能解释,便给玉工姚宗仁看。姚宗仁认出此杯是他祖父所制,接着讲了其父亲教授他的以琥珀“淳炼之法”、“染玉之法”,这很可能就是纪昀《阅微草堂笔记》中所谓的“琥珀烫”)。

姚宗仁于乾隆初年在清宫造办处供职,根据《玉杯记》的写作时间,推测其祖父应主要生活于康熙中期的苏州。因此可以肯定,在康熙年间苏州已经出现了用来骗人的人工染色制作伪沁技术,而且技术高超,作品能够蒙过多层官员的眼力而成为清宫的收藏品,甚至见多识广、精于鉴赏的乾隆皇帝也险些“失辨”。

四、清代中期玉器上的人工染色

清乾隆时期是清代政治、经济的全盛时期,这个时期的伪古玉生产更加兴盛,是中国玉器史上继明末之后第二个伪古玉生产的高峰阶段。受宋、明以降文人好古的传统思想的影响,乾隆皇帝尤其喜爱“三代”古玉,亲自组织收集,并鉴别定级,对其中佳品作文或题诗加以咏赞,并命玉工将诗镌刻在该件玉器上,上文所说的刻有《玉杯记》的白玉双婴耳杯即属此列。

在这些乾隆皇帝专为玉器而作的御制诗文中,有不少零星的描述古玉器外貌特征的词语,如“土华”、“晃采”、“绀色”、“文”、“葆光”、“冻梨”、“血浸”、“土浸”、“土锈”、“烧染”等,其中有的是自然沁,有的就是人工染色。

作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的御制诗《题汉玉璧》中有“质以天全容以粹,世间烧染自纷陈”之诗句,反映了乾隆中期以“烧”和“染”两种方法制作伪古玉的现象已经很普遍了;在作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的御制诗《赤玉韘》中有“本来五色备,血浸只虚言”一句,其注如下:“《说文》玉有五色,今和阗贡玉诚五色皆备,所谓蒸栗、鸡冠、土华者,不一而足。问之,则称河中岁久,受天地精华之气而然。乃知入土、出土、土浸、血浸之语未必尽实也。”从中可以看出,乾隆皇帝自己也对它们有所怀疑和否定,说明乾隆皇帝的辨伪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和海内外的公私收藏品中,有一批镌刻千字文编号的玉器,从编号的数字推算应有二百件左右,造型仿各种古玉形饰,大多加刻“乾隆年制”款,是专供乾隆皇帝玩赏的仿古玉。其中有一部分玉器上面还以清代流行的“烧”、“染”人工染色技法制作假沁色,如:“辰字十三号”兽面纹玉斧通身包裹酱褐色,局部呈黑色,即所谓的“琥珀沁”和“水银沁”;“火字七十五号”有肩玉斧上的“黑漆古沁”等。这样的玉器若进入流通市场,很容易转化成伪古玉。

乾嘉时期著名文臣纪昀(纪晓岚)在所著的《阅微草堂笔记》中记载:“余在乌鲁木齐时见故大学士温公有玉一片,如掌大,可作臂阁,质理莹白,面有红斑四点,皆大如指顶,鲜活如花片,非血侵,非油炼,非琥珀烫,深如腠理,而晕脚却四散,渐远渐淡,以至于无,盖天成也。公恒以自随,木果木之战,公埋轮絷马,慷慨捐身,此物想流落蛮烟瘴雨间矣。尝记贾人持一玉簪,长五寸余,圆如画笔之管,上半纯白,下半莹澈如琥珀,为目所未视,有酬以九百金者,坚不肯售,余终疑为药炼也。”

书中提到了“油炼”、“琥珀烫”、“药炼”等人工染玉法。估计所说的“油炼”可能就是后世所谓之“油炸侩”;“琥珀烫”与上述姚氏“染玉之法”类同;“药炼”是用某种药材煮烤染玉,或即后世之“血竭染玉”。

乾隆皇帝作于乾隆五十年(1785年)的御制诗《咏汉玉辋头》的注释中,有“今之为伪古玉者,色似油污,镌纹不深,且质体粗笨,不过省其工而眩一时”之语,指明乾隆后期人工染色的颜色像油污,不透亮、不乾净,效果大不如以前的“琥珀烫”效果,这样做是为了省工省时,谋求高额利润。

次年(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在《咏汉玉辋头瓶》中又重申了他的看法,其诗云:“就其土浸精炼染,半真半假出匠师,然其假亦数百载,远胜油污今所为。”其注云:“染玉之法亦有其道,今之伪为者率以油渍,与圬者圬墙了无以异,详见昔所作《玉杯记》。”辽宁省博物馆收藏的一件伪商代玉燕,就是通过人工烧烤手段制成的假沁色,颜色呈较深的酱褐色,而且有些油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可能就是乾隆皇帝所说的这种“色似油污”一样的假沁。

清代的人工染色技术得以大肆流行,与清人尚古爱沁的风尚有很大关系,因此这种技术在伪古玉上应用最多。从传世的玉器上还可以看到,这种人工染色技术在清代不仅仅是应用在伪古玉上,也应用于时作玉器和汉魏以前的真品古玉上。这件青玉笔筒是典型的清代时作玉器,在表面雕竹子图案的部位和口沿部位有非常鲜艳的橙色,从玉料的新旧程度、颜色的部位和成器的时代上可判断,这种颜色不会是沁色,也不会是仔料的皮色,只能是人工染色的结果。

责任编辑:果然
免责声明:人民美术网(www.peopleart.tv)除非特别注明,本站所转载的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微信公众号等公开渠道,不代表本站观点。转载的所有稿件的版权归原作者或机构所有,如事关不当,请联系删除。


人民收藏

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