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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 江:从关山月到当下的史论研究

2013-02-26 08:38 文章来源:新浪收藏  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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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丹青——纪念关山月诞辰100周年艺术展”2012年末在中国美术馆举行,分三部分展示了关山月各时期重要作品,引起学界及观众的热烈反响。展览期间曾举行大型学术研讨会。梁江应邀为研讨会作了总结发言,此文根据发言要点整理而成)

关山月学术研讨会开了一整天,最后的自由讨论非常热烈,我听后很受感染。受邵大箴和薛永年两位委托,让我在这里做研讨会总结。这个总结很难做,因为这次系列活动,包括展览和研讨会,内容丰富、信息量大。这个研讨会中间分了两个分会场,我也没有办法全部听完。所以,这里只能就我所了解的情况做一点初步的归纳。

前几月的关山月全集的编辑会,有一些我参与了。文集里面的稿子,中囯美协理论委员会在编辑阶段做了很多工作,中间有一个审读环节,我也参与了部分稿子的审读。有些内容我是先睹为快。论文集出来,大部分稿子我回去也看了一下,即使是粗粗浏览,都尽可能全面看看。这样,我想也可以做一点粗略的归纳。

在一整天的关山月学术研讨会当中,每个分场的主持人做了及时而具体的点评,很有针对性。关山月百年系列活动,在北京是第三站展出。中国美术馆动用圆厅和两边的方厅,是这两年最高规格的展示。这次展览,关山月美术馆做了充分的准备,尤其是遴选出关山月先生各重要时期的100余件作品,拿到中国美术馆作了一次系统化的陈列。除了各个时期代表作,有照片、有手稿、文献加上实物、影像的展示,变成了一个立体的展示。正如研讨会开始的致辞中,邵大箴和范迪安先生都说到,这是一个重要的展览,展示了关山月对中国画和岭南画派的重要贡献,而且诠释了地方性和全国性的关系。展览在展示方式上也有新的思路,我想这些都是准确的。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展览和研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所以我首先想说,这次展览和研讨活动,在关山月研究上上了一个新台阶,体现了新水准。就这次研讨会而言,陈湘波馆长说到向60多位专家约稿,收到了40余份稿子,经过认真的评审和审读,有30余篇论文收入文集。研讨会虽然有一整天的时间,但是仍然未能让所有的提交了论文的专家进行发言。研讨会共计28位作者进行发言,时间也很短,只能做主要观点的概略陈述。

 

一整天研讨会的发言,可以归纳出四方面的内容:

第一,总论。把关山月与岭南画派的成就、影响和评价作一个宏观的整体的评价,这是一个类型的内容。这部分内容,大部分都归纳在论文集里面的第一板块。

第二,属于史学研究方面的内容,也就是从关山月先生的生平、艺术经历、创作轨迹、教学实践等史料性和回忆性角度做文章。这方面也是非常充实、具体的,有很强的史料性,很多内容都弥补了以前研究的空白。

第三,从创作个案角度的研究。以关山月先生的山水、人物、花鸟的作品为个案,从他的创作过程进行深度研究,这在以前比较少见。像《绿色长城》等作品的分析,都达到了以前所未曾达到的一个深度。

第四,从关山月的写生、色彩笔墨、中西融合的做法生发出新的论题。如从他的教学实践中,以关山月为由头而研究二十世纪中国美术的相关问题。像大家刚才所踊跃提问的“中国画”的起源等相关问题,都是围绕关山月这一个点而生发出来的,这是对二十世纪中国美术研究有非常重要意义的事情,这样的探讨也是很有价值的。

28位作者在研讨中只是作了一个简要的发言,由于时间的限制,并没有充分展开。除了以上的内容,我还有一些个人特别感兴趣的问题。一些话题,是以往研讨会比较少见的。比如说,海外学者对关山月的论评、对国内学者有关关山月研究的考察挺有意思,这都是从方法论角度和史学史的角度,对已有研究而进行的研究。而且,有海外学者特别关注到苏立文和关山月这种非同寻常的交情。我们知道,有关苏立文的学术成果,前段时间在中国美术馆做了文献性的展示,里面展示他和关山月先生的交往,资料都很完整,包括以往少见的大照片都展示出来了。关山月是苏立文先生学习中国画的老师,苏立文先生对他非常尊敬。他与苏立文的关系,还有安雅兰、郭适对关山月的评价都有助于我们的进一步探讨。。还有,国外学界谈关山月,说到他从1949年以后响应新社会的号召,远离早期的乡村温馨小景而转向雄伟山脉全景,以描写新中国。他们认为,这是明显的有意识的中国画现代转型。这些观点,都很有意思。我想,这种从外到内的对关山月的考察,这样一种立体的考察,是以往少见的,这体现了当今的研究深度。

对于关山月的研究,我还想讲一点我个人的经历。我有好多年在广东美协工作,也就是关山月先生任广东美协主席和广东画院院长的那段时间,我和关老的直接交往会多一些。我翻阅二十多年前的工作笔记,把1988年9月28号在广东迎宾馆,即关山月刚在广东搞他的个展的研讨会记录找出来了。那时,我刚从中国艺术研究院硕士毕业回广东工作。那个时候,研究生还非常稀罕。关山月先生对我关照有加,特别让我这个年轻人坐到他身边来听发言。我当时一边听会一边做了简要记录。这个实时记录,或对以后研究关山月有点启发。

 

关山月先生当时讲了几点:第一,“不动便没有画”。这一点,关怡及好几位专家都谈过,包括李伟铭也写过专门的文章。但我想,在当时这个场合,在广东美术界研讨会上,他这样强调“不动便没有画”,这很体现岭南派的特征。关山月紧接着说,“不搞展览便不能动”。也就是说,不搞展览便少有机会出去写生。他说的这个补充,也包括日常行政事务缠身的苦衷。关山月强调的第二点,是“艺坛百花齐放,我算一朵花”。他只算一朵花,这一点,显然说得比较谦虚,也比较自信。然后,他谈到希望大家看他的画要注意几个点:注意八十年代与七十年代、六十年代、五十年代的区别,他希望大家看到这种区别。这种区别在哪里?他说,不同时期他想法和画法不一样,追求也是不一样的。还有,他希望大家能注意他的笔墨和书法的区别,尚有写生、用色和西洋方法上的区别。最后,关山月讲了一点很重要的想法,他说想画祖国大地,一年画一张,类似于《绿色长城》这样的大画。他还想画西沙。这是1988年说的话,是我8月9号在工作笔记上记录的关老讲话的要点。现在重提这几个要点,把当年我和关山月先生直接交往的一些东西说出来,可能对我们现在的研究也有一些启发。以《碧浪涌南天》为例,我和这一幅画也有特殊的缘份。这个作品完成以后,是我经手在1984年7月的《《美术》杂志刊发出来的,我当时是杂志执行编辑。杂志作了一个整版的版式,期间和关老有若干书信来往,请他写了一个创作谈。这幅画刊发完了,社会影响很大,后来在全国展得了奖,这件作品成了中国美术馆收藏的珍品。但是我并没有想到,这件作品同时还有一个水墨版本。这次看到了水墨版的,我个人认为水墨比彩色的效果更好,我想这件作品若也是中国美术馆藏品就更好了。我举这一例子,是说关山月的研究还有进一步挖掘深化的可能,还有很多事情能做。这次研讨会我觉得有一点非常可喜,发言中除了年长的、师辈的专家,有中年的学者,更有近年崛起的史论界的新锐,这显示了中国史论界的生机和潜能,这让人非常高兴。

对于史论研究,我一直很感兴趣的,是章太炎1932年在燕京大学《论今日切要之学》的演讲,这是我做史论工作一直不敢忘怀的。章太炎说,做学问“一是求是,二是致用”;“明代知今而不通古,清代通古而不知今;明人治事胜清人,清人钻牛角尖不识天下大势”。这是章太炎的原话,我想这对我们史论研究,从方法论的角度,也给了我们很多启迪。在我们众多学者专家的努力之下,有关关山月的研究,现在已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系统化、深入化、多角度的一种状态。这一段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黎雄才、关山月的展览,都是在学术准备上很下工夫的展览,这是很可喜的现象。广东的美术界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值得祝贺。但我想借用一句流行的广告语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美术史论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还要进一步努力。

(梁江   中国美术馆副馆长、中国美术院副院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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